时隔60年芬克终将实现太空梦 激励航空航天界更多女性

  时隔60年之后,沃利·芬克(Wally Funk)终于实现了进入太空的梦想。这也有助于激励新一代女性追求航空航天事业。

  本周二,当82岁高龄的芬克乘坐蓝色起源制造的火箭越过太空分界线时,她将成为有史以来年龄最大的太空人。但这并不是让她如此特别的原因。

  芬克是为数不多亲历两个载人航天时代的人之一。先是美苏两国在太空领域的激烈竞争,现在是私营公司竞相争夺太空旅游市场和发射合同。由于芬克的女性身份,她最终被排除在上一个时代之外,现在即将亲自体验一个新的航天时代。

  芬克的太空之旅始于1956年的一次滑雪事故,那次事故压碎了她的两根椎骨。芬克被告知她再也不能走路了。17岁时,她就能用强有力的证据来推翻“你不行”的习惯。在她康复的过程中,一名辅导员建议她去上航空课来分散注意力。在斯蒂芬妮·诺兰(Stephanie Nolen)所著《无法兑现的承诺》(Promised the Moon)一书中,芬克说,在她第一次驾驶飞机升空时,“(老伤)感觉只是像被虫子叮了而已。”

  那一年芬克放单飞,17岁时就获得了飞行员执照。芬克抓住每一个机会练习,甚至从舞会上溜走练习夜间飞行。她飞行时长达到19600个小时,还教会3000多人飞行。

  在她大学四年级的时候,芬克获得最杰出飞行员的称号。机场经理把奖杯颁给了她时说:“记住我的话,如果有女人能进入太空,那一定是沃利,或者她的学生。”

  当芬克21岁的时候,这一切似乎有可能发生。她在《生活》杂志上看到一篇题为《潮湿的太空前奏曲》的文章,上面有一名女性漂浮在隔离水箱中的照片。她立即给文章中的医生和进行试验的医院写信。

  “自打我学会飞行起,就对成为宇航员的这些测试很感兴趣,”她在给威廉·洛夫莱斯(William Lovelace)博士的信中写道。

  1961年,也就是贝索斯出生的三年前,芬克加入“女性太空计划”(Women In Space Program)的一部分,和其他12名女性一起接受宇航员测试。这些测试是由洛夫莱斯为水星任务宇航员设计的。他想让女性接受同样的测试,看看她们是否适合进入太空。他们原本不接收24岁以下的人,但他们招募了芬克。

  测试内容包括向受试者耳朵里注入冰水以诱发眩晕,并将他们放入剥夺感官的容器中。芬克在水箱里待了10个多小时,想回家的研究人员才把她放了出来。结果她已经睡着了。

  整体而言,通过第一轮测试的女性表现和男性一样好,甚至要更好,而芬克的表现尤为出色。

  所有参加测试的女性飞行员都有数百或数千小时的飞行记录。在某些情况下,比入选宇航员计划的男性还要多。

  这些女人最终都没能上太空。就在美苏太空竞赛升温之际,“女性太空计划”被关闭。苏联宇航员瓦伦蒂娜·捷列什科娃(Valentina Tereshkova)在1963年进入太空,而美国宇航局直到1983年才将第一名美国女性送入地球轨道。

  现在这些女性通常被称为水星13号任务成员,但她们称自己为首批女性宇航员培训生(FLAT)。她们的故事直到最近才广为人知。但在女性和从事太空研究的人士中,芬克和同伴们努力成为宇航员、却因为性别而没能进入太空的故事引起了共鸣。

  其中一些女性将芬克视为打破性别障碍的英雄,她们希望她能再次成为女性的榜样。

  行星科学家、行星实验室科学战略主管塔尼娅·哈里森(Tanya Harrison)说:“在证明她不仅有能力,而且可能比水星任务期间的男性更有能力进入太空几十年后,看到她最终进入太空,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她的热情和态度有着积极感染力,”哈里森补充说,“所以我希望她的太空飞行能给她提供一个新的平台,激励新一代女性追求航空航天事业。”

  “我当时很年轻,也很快乐。我只是坚信它会到来,”她说。“就算今天不行,几个月后也行。”

  1962年,她两次向美国宇航局申请加入双子座任务,并在1966年再次申请。多年来,她四次申请成为宇航员,都被拒,理由是芬克从来没有获得过工程学学位。但事实是,当宇航员约翰·格伦(John Glenn)被选中参加水星任务时,他也没有工程学学位。

  周二与芬克同行的18岁高中毕业生奥利弗·戴曼(Oliver Daemen)也没有工程学学位。

  2010年,芬克花20万美元购买了一张维珍银河的船票,希望最终能借此机会进入太空。人们很难略过两位亿万富翁的太空竞赛,想知道贝索斯邀请芬克同游太空是否是为了超越理查德·布兰森(Richard Branson)。毕竟最终是贝索斯把芬克送进太空。

  凯迪·科尔曼(Cady Coleman)是美国宇航局宇航员,曾在航天飞机和国际空间站上工作过。她认为,这份邀请是带给芬克和其他许多在航空航天领域默默无闻工作的女性一个讯息。

  “沃利——你很重要。你的所作所为很重要。我向你致敬。”科尔曼认为贝索斯是在表达这些。她补充说:“当沃利飞的时候,我们都和她同行。”

  但对于许多女性和从事太空和天文学的人来说,这一刻的微妙之处远不止是个人毕生梦想的实现。

  芝加哥阿德勒天文馆天文学家露西安·沃尔科维奇(Lucianne Walkowicz)说,“一方面,我为她感到兴奋,因为她终于可以实现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另一方面,她能获得这个机会并不是因为曾将她挡在门外的因素都解决了,而是作为看门人的贝索斯为她打开了通往太空的大门。”

  这种看门人的形式阻碍了许多女性在太空飞行和太空科学领域取得更大成就。在参加宇航员测试的13名女性中,只有芬克和吉恩·诺拉·杰森(Gene Nora Jessen)还健在。杰森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在2017年停止飞行,芬克奋斗了60年才最终实现太空之旅。

  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天体物理学家、天文学助理教授凯蒂·麦克(Katie Mack)也谈到了芬克进入太空的激动之情,以及该由谁来做决定的问题。

  麦克说:“现在开始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和金钱来选择宇航员,这是我仍在努力应对的转变。”“很明显,就像我们从芬克身上所看到的,像美国宇航局这样的机构可能会做出错误选择,排除那些原本可能成为优秀宇航员的人。不过,尽管我现在完全支持贝索斯选芬克上太空的决定,但我仍然不清楚自己是否更喜欢新标准。”

  随着商业太空飞行提供的机会不再是基于技能,而是基于一个人的钱包大小,人们将不得不继续问这样一个问题:到底谁才适合进入太空?

  但现在,在周二蓝色起源太空舱那四分钟失重状态下,太空将属于芬克,以及另外三位有幸能够亲眼目睹芬克喜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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