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纪念路易斯·巴拉干诞辰117年用美来拯救你的灰暗人生

他经常被称为“打翻了颜料瓶的男人”,堪比建筑界的亨利·马蒂斯,他的建筑色彩丰富,满富激情,他就是墨西哥人路易斯·巴拉干,1980年普利兹克奖得主。

1902年3月9日,路易斯·巴拉干出生于墨西哥瓜达拉哈拉(Guadalajara,是墨西哥哈利斯科州的首府,也是瓜达拉哈拉大都市区的首府、墨西哥第二大城市)。今天是2019年3月9日,是巴拉干诞辰117周年的日子,让我们一同来回顾这位建筑界的“色彩之王”吧。

——我的建筑有自传色彩……虽然成就平平,但里头蕴含童年与青少年时期在父亲牧场度过的时光,我把这些回忆放到建筑里。在作品中,我向来试着将遥远又令人怀念的时光里的魔法加以调整,应用到现代生活。祖国乡村与地方城镇的素朴建筑,是我永恒的灵感源泉。

例如刷成白色的墙面、庭院与果园里的宁静、缤纷的街道、村子里不浮夸却落落大方的广场,及周围有着影子的骑楼。北非与摩洛哥的村庄也同样带给我启示,两者之间有着深刻的历史联系。

告诉你一个秘密:游泳池里有一面红色的墙,或称为柱子,其实它没有支撑任何东西。那只是为了替水池增色,纯为了乐趣,把光引进这个空间,改善它的整体比例。

回廊带领你穿过屋子,来到重要的空间:餐厅与室内泳池。一面鲜红色的墙出人意料地冒出来,缩减了水域,并几乎碰到天花板。

那面墙为空间赋予意义,使它变得神奇,创造出某种环境张力。天花板上的小小天窗,让这面墙沉浸在光线之中,并强调了它的角色。

在我身为建筑师的执业工作中,色彩与光线向来是不变的关键。在创造建筑空间时,两者都是基本元素,因为他们能改变建筑空间的概念。

色彩是建筑的补充物,能放大与缩小一个空间。要替空间增添必须的神来一笔时,色彩也很有用。

我会使用色彩,但画图时不会考虑色彩。我通常是在空间建构之时,才会界定出色彩。之后,我会在每天的不同时刻,经常造访这个地点,开始“颜色幻想”,想象从最疯狂到最稳当的颜色。

我认为如果画家能改变整张画布,那么建筑师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做得到。建筑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创造过程。

在他(注:指意大利超现实主义画家籍里柯Giorgio de Chirico)的作品中,我发现了寻找已久的魔力。我看到他的画时会想:“我也能在景观建筑中这么做……”

当我开展一项案件的时候,一开始连一支铅笔都不碰,也不画图。我只坐下来,试着想象最狂野的东西……在构想出这些想法之后,就在心里沉淀几天,有时候会长一点。之后,我再回过头,开始画小的透视草图,多半是坐着画在素描本上。我不会在笔记本电脑或绘图板上画图。之后,我把草图交给绘图员,然后我们开始画楼层平面图和立面图。我们几乎都会用厚纸板制作模型,把模型继续发展,持续修改。

我仔细研究了光与色彩,因为我希望创造出寂静与精神冥想的氛围。半阴暗的概念在这件案子很重要。

宗教与神话息息相关。若无法承认宗教的精神性与神话根源,就无法了解艺术与其历史的光辉,因为那是让我们了解艺术现象本质的原因。若少了其中一项,就不会有埃及金字塔,或者墨西哥古国。希腊神庙和哥特教堂还会存在吗?

正如你所知,我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喜欢大教堂、简朴的修道院,我喜欢圣方济各会,但我不太喜欢告解室。我受不了的大概是噪音。

对巴拉干来说,墙是有情感意义的建筑元素。在有些情况下,巴拉干会不止一次移动墙壁,以调整他要的孤独与宁静元素,他对于这一点的重视相当知名。

我不断运用直角做设计。在我的作品中,我随时都在思考水平与垂直的平面,以及相交的角度。这说明了为何我的建筑物经常使用立方体。

即便建筑物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风景,你也需要一些墙来创造私密的氛围,或许身为哺乳类的我们会需要一点阴影。阴影也可视为人的基本需求,代表“沉思”概念的精神考量。这种沉思指的不是宗教的冥想经验,而是一个人能够在某些时候反省自己,思考他的问题与梦想。

我敢说由墙界定出来的街道,不会引人不快,只要这些墙面是从雕塑的观点出发,运用树木、藤蔓与花朵处理到令人满意的地步,仿佛是垂直花园。

建筑除了具有空间特性之外,也有音乐性。这是用水演奏的乐曲。墙的重要性在于它把人和外在的街道空间隔离开来。街道是有侵略性的,甚至带有恶意,但是墙能创造出寂静,在这份静默中,你可以用水来演奏乐曲,之后,音乐就能环绕我们四周。

除了关于墙的想法,巴拉干也为他的建筑赋予三个S〔 宁静(Serenity)、寂静(Silence)、孤独(Solitude) 〕,将之视为灵性的追求,并具有重要性。

建筑专门出版品在书页中,除了美、灵感、魔法、入迷、迷人等字眼,也舍弃了宁静、寂静、亲密与惊奇等概念,这一点令人担忧。这些都在我的灵魂里,虽然我很清楚我在作品中并未完全发挥,但那些元素从未停止引导我。

宁静是对抗痛苦与恐惧的真正两方,而今天的建筑师,必须必以往更努力,让宁静永远留在住家中,无论是多么奢华或多么简朴的方式。在我所有的作品中,我一直努力要达到宁静,但必须小心守护,以免用了不分好坏的色彩毁掉宁静。

寂静。在我设计的花园与住宅中,我向来努力让室内有寂静的安详呢喃,在喷泉里由寂静的吟唱。

孤独。人只有与孤独亲密结合,才能找到自我。孤独是良伴,而我的建筑,恐怕不适合害怕或闪躲孤独的人。

我们怎么能忘记喜悦呢?我相信一件艺术品传达静默的喜悦与宁静时,就达到了完美。

圣克里斯托伯区的这项案件,结合了我向来寻求的元素:马厩、水池、马的饮水槽、房子。

我对景观与景观中的动物(尤其是马匹)的爱,回归到马厩,以及实际上作为马槽或替马匹沐浴的喷泉;保护马匹的墙也因此出现。

我年轻时经常骑马,从马背上望着房子呼啸而过,行经人潮汹涌的节庆;我记得夕阳即将西下,影子落在墙上嬉戏,无论影子怎么改变,角度若不是变模糊,就是线条被切掉。

从这里也让我对导水管着迷。在墨西哥的牧场总见得到水流;你看不到任何房子或建筑群是没有池塘、小溪或一段引水道的。我一想到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分心。

喷泉能给我们平静、喜悦与宁静的感受,而当它发挥迷人的力量,展现其本质的缩影时,就会激起我们对遥远世界的梦想。

巴拉干是个优秀的骑师。因此牧场、马匹、大庄园皆影响他的作品与设计。他的喷泉灵感来自于心爱的马匹喝水的水槽。

我相信建筑师应该设计供人使用的花园,就和他们建造的房子一样,都要发展处对于美术与其他精神价值的美感、品味与倾向。

令人惊讶的是,现代建筑并没有产生能展现地方魅力的例子,以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创造居民的信心。我的确认为,拉丁美洲比欧洲更有“现代性”。换言之,在这里兴建的一切都是当代建筑,就算不是全部,也占有绝大多数。而政府与公家机关、宗教领袖、工业企业家、想要盖住宅的富人与穷人等,这些主要业主都想要当代建筑。也就是说,他们依循了一项传统:我们应该采用属于这个时代的建筑。它可以成功。这种建筑可能美,也可能丑。但我认为拉丁美洲的精神,比欧洲更现代,更进步。

对我来说,真正的传统是创造当代建筑,而非尝试创造出玛雅人或殖民时代建筑师做过的东西。

1943年,我设计了自己的住宅。这间房子表现出我自己的品味、我的怀旧感,以及对舒适的想法。其他五间房子里面,有四间也依循类似风格。我想要感觉到我在墨西哥生活,不要当时流行的“法式”风格,那种外来的风格实在虚假、装饰过多。

人也需要藏身之处,一个能够退避、把自己隔离起来的地方……我原本在这里开了一扇落地窗,但几个月之后,便令我觉得不安,于是把它封起来。而在那一头,也就是介于餐厅与我们所在的房间之间,本来没有任何分隔之处,因此从我坐的地方可以看见花园,花园也对我产生影响。我不需要太多光,于是立起一面墙,墙边摆着我们现在坐的椅子。我马上觉得好多了。我认为封闭的空间能带给你宁静感。

简约的空间并不是讲究缩减,而是希望达到某种更理智的东西。巴拉干的色彩传达出情感的热度,同时也界定了建筑元素。

我当学生的时候,没有像现在一样的专业准备训练。那是,我进入工程学院(注:墨西哥瓜达拉哈拉的自由工程学院),学土木工程,学校并没有训练建筑师的适当课程。

但是那个时代,瓜达拉哈拉并没有建筑师这一行,因此我决定做点别的事来赚钱。之后我到了美国。回到瓜达拉哈拉之后,在1936到1940年之间,我开始设计住宅与小型建筑物。但我再度决定放弃建筑,投入房地产,直到1945年,虽然我曾做了些花园景观设计。我的花园景观为我带来点名气,例如在佩德格尔(El Pedregal)的案子(注:指巴拉干在1945至1953年设计的佩德格尔花园)。

在进入建筑这一行之前,巴拉干是相当有天分的园艺家和景观建筑师。他认为花园是自然之美,对于花园的热爱,成为他日后建筑手法的基石。

……我发现了费迪南·巴克(Ferdinand Bac,法国建筑师与插画家,1859-1952)如魔法般的花园,这个发现是一种解放,让我看出想象力的重要性,并让自己跳脱出许多传统概念。于是我开始理解到,必须在住家创造出兼顾舒适生活与功能的气氛。这就是马萨斯·戈尔里兹(Mathias Goeritz,德裔墨西哥画家与雕塑家,1915-1990)日后称为“情感建筑”(emotional architecture)的东西。

对人类来说,能被建筑的美感打动十分重要;如果一个问题有同样有效的解决方案,其中一个能为使用者带来美与情感的讯息,那么这个解决方案就是建筑。

对建筑师来说,知道如何观看很重要——以眼光不受理性分析驾驭的方式来观看。

至于我对建筑的想法,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有特定的方式;我向来偏好让直觉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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